孔雀东南飞(普本) 焦仲卿(22岁):沉迷考公,经常出差,有点直男,却极为深情。
刘兰芝(按照原文的意思,20岁):“十三能织素,十四学裁衣。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”,多好的女孩啊。但是她到现在,她也快受不了婆家了。
焦母:焦母虽然是个反面角色,但她确实是一位母亲,语气中不应有过度的骄横无礼。对于现在来看令人难以理解的想法,在封建礼教的摧残下,更多的是觉得理所应当。作者觉得, 焦母在说话的时候,加入一定的理所应当的语气反而更能彰显出其中封建礼教的迫害。
夜色缱绻,睡意不临。蝉鸣在夏夜的幻想中失去了灵魂。希望后期配音有个知了声
[刘兰芝与焦仲卿躺在床上]
焦仲卿(轻轻地抚摸着刘兰芝的手):你的手……你记不记得,我那天和你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?我说,我们会有比《诗》里所说的战友情还深刻的情谊。
刘兰芝:(语气中充满了疲倦)应该记得吧,但我想睡觉。
焦仲卿:(自顾自的继续说)你看啊,我们都还没老,你的手却已经如此粗糙了。我下次……
刘兰芝(直接打断,略微生气,要注意焦仲卿并不是她生气的根本原因,更多的他只是抱怨的对象):我的手,我的手,早就成这样了。你天天见不着我,你如何看得见我的手变老的呢?你又哪来的时间与我偕老?
焦仲卿:我没有,我只是说……
刘兰芝:(再次打断)没有什么?你几个月见不到人,呆上两天就走了。怎么,当我这里是你的青楼吗?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?
焦仲卿(猛地坐起来,有条件可以有翻被子的声音):不,不是,是我对不起你。兰芝,你听我说,我真的,从来没有这样想过。我只是想给你带一个西域的护手膏。我在外面每天都是辗转反侧,发现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睡得踏实,我真的很爱你。我每天在外面奔波,真的只是希望我们拥有一个美好的家,一个幸福美满的家。我知道我不善言辞,我每天一个人孤独在外也承受着痛苦……但是你相信我,我一定会尽力的为我们创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。
刘兰芝(收起了生气的情绪,带上了抱怨的语气,如果可能的话,这里需要啜泣):仲卿,我们结婚十年了,从十七岁到现在,我们聚少离多,你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吗?我原先只以为“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”只是白居易这个大男人的信口开河,但当我那天带着小姑去郊外春游的时候,我看见杨柳枝刚刚抽芽,我想起那天送别时我送给你的柳枝。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。我看着如此美好的春天,更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出去春游,我想你陪在我的身边。我……(沉默,叹气)好吧,我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,我只是希望,你能够多陪陪我。
焦仲卿:(沉默一会)我又怎么愿意和你分开呢?我也很想每天陪着你,但你也知道,我正处于职业的上升期,每天要处理很多事。这天要去州府面见领导报告工作,明天又要体察民情关注农桑,忙里忙外多少事,几个领导都交给我做。口头上说什么看重我重用我,实际上就是他们懒政怠政。我倒是希望能够天天陪着你,我倒也想要幸福闲适的生活。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啊。(语气愈发的激动)你也需要我,工作也需要我,我真的只是一个人啊,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年轻人啊。兰芝你相信我,我发誓,终有一天,我会带着你过上美好的生活,每天待在一起,永远也不分离。
刘兰芝:(再次挑起矛盾)呵呵,焦仲卿,你知道你这话已经跟我说过多少遍了吗?上次我和你说让你多陪陪我,你就是这套说辞。呵呵,幸福美好的生活?什么算幸福美好?不过是领导给你画的一张又一张大饼罢了。你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辛苦吗?我整日坐在织布机上,三天能织出来五匹布。你放到外面去问问,方圆十里哪个姑娘像我织得这么快这么好?(说出她难过的根本原因)你母亲还嫌弃我织得不好,我还了两句嘴就说我品德败坏、好吃懒做。我从及笄开始学女红,裁衣织布哪样不是出类拔萃。更何况我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诗书六艺一样不落。根本就不是我品德败坏、好吃懒做,而是你家的妇人太难做了。
焦仲卿:(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劝慰)兰芝,何必动如此大的火气,我母亲胡搅蛮缠,你跟她计较干什么,你看,这不是还有我呢么。有我陪着你,我不会让你受多大的委屈的。兰芝…… 刘兰芝:(语气中带上几分冰冷的意思)哼,我已经受够了你母亲了,你明天告诉咱爸妈,就说我确实当不了你家的妇人,休了我吧,让我回到我娘家去,我至少不用受这种气。睡吧,不要再说了。
焦仲卿:兰芝……
刘兰芝:睡觉!
焦仲卿:哦……唉……(稍微停顿)(超小声)但是我真的很爱你
[翌日,焦母坐在堂上,焦仲卿前来面见母亲]
焦仲卿:(中肯的)母亲,我听下人说,您嫌弃兰芝说她三天只织出来五匹布。儿子确实知道兰芝有很努力,而且确实很勤劳。我并不是很明白兰芝到底哪一方面惹您讨厌了。而且儿子确实很珍惜这个女孩,希望您不要再为难她了。
焦母:仲卿啊,刘兰芝有什么好的。她不就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吗?你执着于她干什么?她独断专横,带着你小姑四处游玩。这不是招蜂引蝶是什么?你看她,都快把你小姑都带坏了。
焦仲卿:不是的,兰芝她……
焦母:不是什么?(火气上来了)平日里不拘束就罢了。那天我说她织布慢,她站起来就顶撞我,说我什么也不懂,就知道催催催。我什么也不懂的话,天下就没有懂的人了!你娘是谁?你打听打听,我年轻的时候织布可是出了名的。就一个小小的刘兰芝就敢对我指手画脚,班门弄斧。简直就是目无尊长,不识礼数。你还过来替她说话。
焦仲卿:妈,你别生气了。你听我说。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,我也没有什么雄才伟略。我觉得我在我的人生遇到了她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。她对我也算很好,平日里也对我很照料。而且我经常不在家她也不曾抱怨,对我只是体量与期许。还希望母亲不要再为难兰芝了。
焦母:(盛怒)也不知道那妮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让你对她如此神魂颠倒。你看看她平时意气用事,好吃懒做,简直就是不守妇道。怎么,你要上演妇唱夫随的戏码吗?
焦仲卿:(急了)可是,她说,您要是再为难她的话,让您直接休了她也罢。
焦母:她要走?那就让她走!(怒极反笑)我就说这事果然是她让你来说的,你到底听了多少她的甜言蜜语,来这跟我讨价还价?明天直接休书一封,了解了此段姻缘罢。
焦仲卿:但是,刘兰芝她真的很好啊。
焦母:(语气要冷)你不必再说了,何必盯着这一个女孩不放呢?东边的人家有个叫秦罗敷的,听说温柔体特、落落大方,难道不比刘兰芝好千倍万倍?妈过两天就给你去提亲。你这么才华横溢,勤奋刻苦,只有秦罗敷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你。至于刘兰芝?哼,趁早休了吧。
焦仲卿:(大声地)母亲!您若是让我休了刘兰芝,我便发誓此生便不会再娶任何人!我们结发为婚,相濡以沫,已是最大的幸福。您若是让儿子再娶她人,恐怕我无法接受。我只觉得自己滥情了。
焦母:(勃然大怒,原文说“捶床大怒”,有条件可以锤锤床)我都说要休了她了,你怎么还在为他说话。你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,摔不死的阿斗,真是口无遮拦不知进退,好话赖话都说尽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,一个大男人连个女孩都放不下,你瞅瞅你那样子,能成大事就见了鬼了。哼!明天你就休书一封,让她滚蛋!
焦仲卿:(唉声叹气地)好吧……
[焦刘二人在房里,窗外是阳春三月,窗内却是冰冻三尺]
焦仲卿:(走进房间内,停下站定,牵起兰芝的手)兰芝,我对不起你……我……我在母亲面前说错了话。她竟然狠下心让你走。
刘兰芝:你!(沉默了几秒)(冷漠的语气中也有几分抱怨,不过更多的是争斗后的麻木)哎,其实我也知道,我们的关系,早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。你也不必自责。她眼里本就容不得我。就算你不说,我也知道我迟早要被休掉的。
焦仲卿:(着急)但是,兰芝,我真的不愿意你离我而去,我自是不愿意你离去的,只是我母亲执意驱赶你走。我这就去和母亲说,我努力为你争取到留下来的机会。
刘兰芝:(抱怨以及生气)我留下来……呵……我留下来……焦仲卿,你有没有想过,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我是如何孤独。婆婆不把我当自家人,当我是外人,当我是你家用彩礼雇来的女红。(越来越大声)除了你,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心疼我,照顾我,你又每天在外面出差。你不必和你母亲说了。既然如今已经成了这幅局面,我也不愿意再留下来。(悲伤,难过,更是说到伤心处)我们的感情走到现在,许是到了尽头吧。我也不怪你,要怪,只能怪这老天爷(这里要重复,要悲号)……这瞎了眼的老天爷啊,夺走我们如此美好的婚姻。
作者言:老天爷在这里有两层意思,第一层,劳苦倦极,未尝不呼天也,这表现了刘兰芝内心的痛苦与麻木。第二层代表了作者的意图,这里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呼号,作者刻意地没有埋怨焦母是为了引发听者思考,兰芝并不是受这样的苦一天两天了,她知道她也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“多年媳妇熬成婆”,她最终必定能够感受到更深一层的意思,所以这里并不是谬误。老天爷代表的是封建思想的大环境,在这场封建悲剧中,婆婆、焦仲卿、刘兰芝的行为都是无可厚非的,而是封建婚姻的思想的毒害造成了这场灾难;在这场灾难中,受到毒害最严重的是焦母,故而她最面目可憎,然而我们并不能说焦母做错了什么,要怪真的只能怪这样的环境,所以这里要重复,要悲号。
焦仲卿:(话语中带些哽咽)兰芝,但我舍不得你,纵然我们生活充满磨难,我们不要投降。要是分开的话,我们又是何等的孤独。我们同样害怕一个人的长夜,我们同样期许美满的婚姻。我不要分开,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。
刘兰芝:(有一些不耐烦)你好幼稚,你还不明白吗,我们的感情已经结束了。我们的婚姻没有幸福,我们的痛苦大于爱情带来的甜蜜。焦仲卿,到此为止吧!
[说完,刘兰芝扭过头去打点行李,不再理会。]
[焦母端坐堂上,刘兰芝穿戴整齐前来拜别]
刘兰芝:(恭敬地)阿母,你既然要赶我走,我也不变再加言辞。您是如此的贤妻良母,(阴阳怪气一点)经此一别,我也很是难过啊。
焦母:(大怒)大胆妖女,临走前还要阴阳我。
刘兰芝:(继续阴阳)我本来身份低微,最终还是攀不上您家的高枝。我出身并不高贵,也没有太高的教养,也很是愧对您的孩子。我出身如此卑微,更是不值得您来驱使。如今我离开,更是要麻烦您来操持家务了。
焦母:(勃然大怒)滚,你这个口无遮拦目无尊长的贱妇。
刘兰芝:哦,兰芝告退!
小姑:兰芝再见!
刘兰芝:(转头突然愣住,她看到了小姑。说着说着,逐渐开始流泪)(摸着小姑的头,怀念道)当年呀,我刚刚嫁过来的时候,小姑才刚刚有床高,如今已是出落成大姑娘,快有我高了。我还记得当年我丰厚的嫁妆,俊朗的焦仲卿牵着美丽的我。唉,世事无常、人情难料啊。小姑啊,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公公婆婆,到了初七和下九的日子,不要忘记我啊,我再来找你玩。(扭回头看向阿母)阿母啊,纵然我们争吵甚多,但是阿母啊,请允许我最后再唤你一声,阿母!
[门外路漫漫,焦仲卿送刘兰芝很远,两人迟迟不愿意分别]
焦仲卿:(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,以及作出决定后的欣喜,语调都是向上扬的)兰芝,我想好了,我决定明天回去安排一下官府那边的工作,然后我会在那边置办一套房产。等我处理完这些事,我就回来接你去住,好不好。
刘兰芝:嗯……(欣喜地)真的吗?
焦仲卿:当然是真的,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!
刘兰芝:那真的是太好了,仲卿你还是如同我们刚刚结婚时那样果敢帅气!等到我们将来团聚,一定能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的!嘿嘿!
焦仲卿:会的,一定会的。(轻轻地用手搂住刘兰芝)
刘兰芝:唉……(一言不发,此处留白)(欣喜的情绪逐渐消弭,她转而想到自己将来的命运)唉……可是,我的哥哥脾气暴躁,假如我回去的话,母亲和哥哥一定会感到脸上无光,恐怕我不得不再嫁。仲卿,我太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了。唉……我这也算是得了便宜卖乖。不去想这些事情了。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!(OS我们情比金坚,一定会有胜过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”的情谊的。郎君都为我克服千难万险了,我岂会克服不了这些困难。)
焦仲卿:(轻轻抚摸刘兰芝的头)没事,有我呐。